现实是如此的残酷,但莫斯科不相信眼泪。
我来自新疆,神奇的土地,一个希望的地方。小时候,我在农庄的麦田里看惯了蔚蓝色的天空,听惯了欢快的鸟儿的歌唱,吃惯了甜蜜的葡萄,便也成长得像天空般宽阔,鸟儿般自由,葡萄般甜蜜。但十年前突如其来的一场意外彻底改变了我的一切:我最爱的爸爸因一场交通事故去逝,我失去了一位在家能够让我开心的人。
我的爸爸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知识分子,是一名退役军人,退役后成家,在妈妈的支持下续读深造,拿到专科文凭。我在学校努力学习拿到的好成绩,其实都是因为要给他看。爸爸一直希望我能够远走高飞,后来才慢慢知道,因为他未能实现的梦想,都寄托在了我身上。因此我后来一直坚定不移的目标是报考内地的重点大学,这是我和爸爸共同的梦想。爸爸走的那一天,所有人都很悲伤地哭泣,但我很安静,没有哭闹,我一直思考着“死亡”是什么。但我心里很恐慌,很害怕,害怕以后无法继续原有的生活。后来我花了数十个月的时间才深深地体会到:“死亡”,就是再也不可能有。从那时起我不再在黑夜里哭泣,不再逃避人群,不再恨透身边的亲戚,也不再抱怨生活的苦难。我深信只要能阳光照耀,一切困难都不在话下。
最终我的梦想实现了,考上了理想中的大学,也选上了自己所喜爱的俄语专业。从那时起,一切美好开始了。先是家乡县居委会给考上重点大学的贫困生每人颁发了五千元的助学金,当然我也在里面。后来我正准备要出发的时候,爸爸单位的领导和几位同事奖励我,给了我两千元。这些喜悦对于我和我的家人来说是多么珍贵。这些喜悦冲走了之前在每年假期里和妈妈一起拾棉花辛苦赚钱的苦难,我到现在都无法用文字表达当时的喜悦之情,感恩之情。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大学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要辜负家人和帮助过我的人们对于我的期望。
大学之路还算幸运。因为我是民族班出身,必须先读两年预科。我的预科是在西南民族大学度过的。我忘不了我亲切的辅导员和两位语文老师。最让人欣慰的是西南民族大学给予了我无微不至的关怀,让我从未感到孤单。可以说,在民大的两年预科时光,是我这一生里最美好的一段回忆。
两年预科一眨眼就结束了。我带着一千元,带着各种担心来到了我梦寐以求的上海外国语大学。报到第一天,我在绿色通道就顺利地办理了助学贷款,我高兴地第一时间给妈妈打电话报喜。开学以后辅导员告诉我,学校自助管理中心通过审核,已经批准给我减免学费和提供每个月300元的国家助学金。在辅导员的推荐下,我又在学校勤工助学岗位找到了一份每个月250元工资的工作。就这样我所烦恼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有了保障,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学业了。
学习在生活中是永恒的主题。我没有停止过学习,不管学什么,语言,文学,计算机,厨艺等各种技能。在上外开始学俄语的时候,我的俄语成绩总是在贫困线上挣扎。我虽然能发的出来大小舌音,但俄语语法让我很头痛,背的单词重音也总是不对。这时候我的班导师不管在课堂上或是课下,不停地鼓励我,说新疆同学很有语言天赋,只有我肯下功夫,一定能行。经过老师的指导下,学俄语上的困难也解决了,俄语成绩也上升了。
我们班只有二十个学生,也只有我一个新疆同学。我的特殊身份引来了周围同学们的关怀。同时我也很佩服我的汉族同学们,他们的学习能力真的很强,也许这跟我们之前受过的教育背景不同的原因吧。他们身上的这个优点很值得我去学习。
大学的生活和高中相比,多了一些空余时间,好好利用的话,就多了一分优势。于是,我利用课外时间做了兼职。我来自农村,能吃苦耐劳,做事认真踏实,所有负责兼职的同学或老师都夸我很认真、很踏实。于是我在学校勤工助学中心有了“劳动模范”的称号。我攒下了一笔钱在大二时买了笔记本,笔记本的钱多半是来自上海市委对少数民族同学颁发的助学金。
求学的一路上, 我一直在享受来自各个领域的助学金。助学金早已经在我心里播下了“希望”的种子,我一直梦想着,哪一天顺利完成了学业,实现了更宽阔的梦想,我就让心里的“希望”种子开出花朵结出果子来。因为,无论在戈壁滩还是在江南,我们新疆人最拿手的就是栽培果树,开出美丽的花朵,结出甜蜜的果子。
大学是我梦开始的地方,当我学成归来,我要带着我的梦,返回我戈壁滩上的葡萄园,化“助学”为动力,遍撒“希望”的种子,做一个成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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